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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一章 假裝一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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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“兄弟, 這是你老婆?”

喻思柏頓住,第一次來菜市場時遇見的男人正目光灼灼地看著他,以及他身後的岑青檸。

男人看見她的臉, 目露艷羨。

喻思柏不動聲色地擋住身後的人。小姑娘卻不老實, 不光豎起耳朵, 想探出頭出來瞧。

他擡手摁住她不安分的腦袋,隨口道:“你認錯人了。”

男人納悶道:“沒認錯啊, 你不記得我了?你和我說你們新婚兩周, 還說她追你花了一架私人飛機的錢。”

嗯?私人飛機?

岑青檸輕眨了眨眼, 這劇情好熟悉。

喻思柏眉心一跳,低頭對上小姑娘寫滿“原來你偷偷在外面說我是你老婆”的笑眼, 忽然有點兒後悔。

男人的視線在喻思柏和岑青檸之間轉悠了一圈,琢磨出點什麽, 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。

他壓低聲音問:“你用你老婆的錢在外面養小姑娘啊?”

喻思柏:“?”

什麽玩意兒?

岑青檸念頭一轉, 低垂下眼睫,失落道:“我惹他生氣了, 他現在不承認我是他老婆。”

說完, 極其明顯地偷看他一眼。

男人和偷聽的攤主都楞住了,齊齊望向喻思柏。

一眾視線裏充滿裏譴責:你一個“吃軟飯”的, 居然還敢生老婆的氣,你也不看看你老婆長什麽樣?

喻思柏:“……”

沈默兩秒, 他沒解釋,饒有興致地瞧著小姑娘演。

岑青檸一副做錯事的表情:“他一整晚都沒理我。我一早就起來陪他跑步、買菜, 他也不和我說話,回家了一定也不理我。男人好難哄啊, 我都承認錯誤了, 他要生氣到什麽時候?”

“哎喲小喻, 你媳婦年紀小,你這麽大年紀還不懂事?”

“夫妻哪有隔夜仇,小姑娘還願意哄你咧,要知足!”

“小喻你這樣下次可不好到我這裏買菜了,男人氣量這麽小啊?”

攤主們你一言我一語,熟的不熟的都湊上來看熱鬧,仿佛喻思柏犯了天大的罪,輪流譴責他。

那男人更是,苦口婆心:“兄弟,這樣的老婆都不珍惜,你隨時都有可能被踹。到時候不知道多少人來排隊。”

喻思柏忽而一笑,眼神卻是冷的:“你也想排隊?”

男人楞住,下意識去看岑青檸,註意到周圍的人都在看他之後,連連搖頭:“怎麽可能?我這是勸你,我和我老婆感情相當好!”

攤主們都是人精,一看男人心虛的模樣就知道他在想什麽,於是譴責對象立即從喻思柏換成了他。

喻思柏瞥了眼看熱鬧的小姑娘,摁著她的腦袋往外走,語氣不怎麽爽:“剛剛是不是多看了那個男人一眼?”

岑青檸:“……”

他怎麽也演起來了?

攤主們送來打趣的眼神,她不甘示弱:“你都聽見啦,你再鬧脾氣,後面排隊的人都要踏進我們家的門了。”

喻思柏哼笑一聲:“他們長得有我好?做飯有我好?身體有我好?就剛才那個男的,你看他身體行嗎?”

“……”

當著大家的面說什麽身體行不行,好羞恥。

岑青檸臉一熱,白玉似的耳朵被染成粉色,羞惱地抓起喻思柏的手腕,拽著他飛快離開菜市場。

別以為她沒看見,阿姨們都在偷笑了!

天知道她連看都沒看過,更別提“行不行”了。

“說我耍流氓,你還在外面耍流氓。”她嘟囔了句,費了大勁拽喻思柏,“你好沈。”

喻思柏一點兒不配合,腳步不緊不慢,由著她使勁。

被人拽著走也有點兒意思。

走出弄堂口,岑青檸光明正大地握著他的腕骨,輕捏了捏,笑瞇瞇地問:“喻機長,原來你結婚啦?”

喻思柏瞥了眼小姑娘抓住他把柄的得意模樣,沒打算否認,隨意嗯了聲:“想安安靜靜買個菜。免得到處招蜂引蝶,某人眼睛紅紅的要掉珍珠。”

岑青檸耳根微熱,辯解道:“這裏都是阿姨奶奶們,誰會因為這個掉眼淚?”

喻思柏眉梢輕挑:“沒聽說過黃昏戀?”

“……”

還挺自戀,也不看看阿姨們願不願意。

岑青檸哼了一聲:“我才二十歲,你在外面到處說我是你老婆,以後嫁不出去怎麽辦?”

喻思柏輕哂:“沒說是你。”

岑青檸睜大眼,握著他手腕的手不自覺松開了,不可置信道:“你除了我在外面還有別的老婆?”

喻思柏:“?”

女孩子的手離開了,腕骨上還留著柔軟的觸感。

他蜷起指尖,不想就這個話題糾纏下去,語氣不溫不火:“回家。”

岑青檸看他沒有表情的側臉,幽幽嘆氣,原來還在生氣,還以為阿姨們幫她哄好了呢。

唉,男人的心思真難猜。

雖然早上哄人失敗,但岑青檸沒有氣餒,一早上都跟在喻思柏身後忙裏忙外,中午也擠在廚房。

直到吃飽了,她才在沙發上躺下犯懶。

午後的春日陽光溫暖,她又起太早,幾乎一沾沙發就閉上了眼睛,困意襲來,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。

喻思柏收拾完廚房,擡眼看向客廳,視線頓住。

女孩子蜷縮在沙發上,光下的小臉白皙瑩潤,濃密的黑發貼著沙發散落,懷裏抱了一個抱枕。

這是她最乖的時刻,不是裝的。

他凝視片刻,拿了條薄毯,俯身將她包裹,指尖輕撥了撥她纖長的眼睫,低嗤道:“小混蛋。”

周末短短兩天,岑青檸深刻意識到喻思柏是真的難哄。

她都這麽扮乖裝可憐了,他依舊是那副不冷不熱的模樣。說他生氣了,偶爾他和你開玩笑,說他沒生氣,他總不搭理你。

若即若離,讓人難以招架。

新的一周,她上課都無精打采。

容妍下課便等在教室門口,鈴聲一響就往裏跑。平時是來找岑青檸吃飯,今天是來吃瓜。

“檸檸!”容妍眉飛色舞,假裝沒看見她蔫吧的臉,“聽說周五晚上喻思柏去抓喻思楊了?他看見你沒有?”

岑青檸十分哀怨:“他是去抓我的。”

容妍笑得更燦爛了:“我就知道,他可從來沒管過喻思楊在外面瞎玩。不過你說,他刻意去抓你,是不是有戲?”

岑青檸嘆氣:“之前有,現在不一定。”

容妍安慰她:“喻思柏這個性格,能特地去抓你,百分百對你有興趣。我有兩個方案,聽嗎?”

岑青檸勉強打起精神:“有什麽辦法?”

容妍比了個手指:“方法一,你繼續刺激他,說不定觸底反彈,他憋不住了先松口。”

“……”

聽起來她的下場會更慘,岑青檸表示更想聽第二個辦法。

容妍:“方法二,捏住他的軟肋。喻思柏最愛就是在天上飛,要不你往這方面想想辦法?”

岑青檸眼睛微亮,聽起來很有道理。

這兩天,喻思柏為了避免在客廳和她單獨相處,連模擬機艙都不玩兒了,不是健身就是往外跑。

他無法抗拒飛行,那就再讓他飛一次。

從容妍這裏得到靈感後,岑青檸便開始琢磨借飛機給誰。

東川可選的人太少,能用到的人都在瀾江,但那些矜貴的少爺小姐們,每個都有自己的私人飛機。

除了……

尋常的工作日夜晚,岑家的小家庭群一如既往的沈默。

只要岑遠星和岑遠辰和不說話,家庭群只有逢年過節時才會熱鬧。要不然就是惹出了大事,驚動全家。

晚上九點,一條消息炸出了岑家所有人。

-是青檸不是菠蘿:@岑遠星@岑遠辰

-是青檸不是菠蘿:小鬼們,乖乖叫聲姐姐,請你們坐飛機。

岑遠星第一個出現,直接發了條語音尖叫,恨不得喊八百聲姐姐,最後甜甜地問,是坐她的公主號嗎?

岑青檸回了個“是”。

岑遠星立刻在群裏發瘋,嚷嚷著要坐姐姐的飛機去看姐姐,她要立刻、馬上去東川!

岑遠辰沈默了一陣,冒出來一句話:[爸媽,我成年後也有私人飛機當生日禮物嗎?]

他爸回:[自己買。]

他媽回:[做夢就早點睡。]

岑遠辰:“……”

他和岑青檸八字不合,叫一聲“姐”,這和折斷他的脊梁骨有什麽區別?

瀾江,岑家別墅。

二樓傳來一聲女孩子的尖叫,岑遠星恨不得飛下樓梯,大聲喊:“爸!我要去東川看姐姐!”

岑義謙正在客廳在看群消息,聞言頭也沒擡:“問你媽。”

“我媽在國外回不來,管不著我。”岑遠星往她爸肩上蹭,撒嬌道,“爸爸我想去我想去!我想姐姐了,我想坐姐姐的飛機。”

岑義謙瞥她一眼:“去了住哪兒?”

岑遠星想都不想,去了東川當然和姐姐一起住,她本來就是去和姐姐貼貼的,還能住哪兒?

岑義謙面容和煦,溫聲問:“你姐願意?”

岑遠星:“…………”

她呆了一下,頓時癱倒在沙發上。

不過很快,岑遠星又振作起來,嚷嚷道住酒店也沒關系,反正她就是要去東川看姐姐。

她哼起小調,往樓上喊:“岑遠辰,你別去了!”

岑遠星認真思考過,岑遠辰不去,她住在姐姐家裏的可能性很大,撒嬌耍賴總有一樣管用。

帶上岑遠辰就不一樣了,他和姐姐互相看不順眼。

少年臭著一張臉出現在樓梯口,居高臨下地看著她:“我偏要去。”

岑遠星做了個鬼臉:“略略略,那你去群裏喊姐姐。”

岑遠辰咬牙,岑遠星越刺激他,他就越不想遂她的願。

和喊岑青檸姐姐相比,體驗世界上最豪華的私人飛機之一以及氣岑遠星,似乎後者性價比更高。

不就是喊姐,又不是沒喊過。

岑遠辰頂著一張冰塊臉,在群裏發:[姐,我要坐飛機。]

岑遠星郁悶地鼓起臉,昂著下巴對少年道:“去了你別忘姐姐身邊湊,惹她生氣我就告訴爸爸。”

岑遠辰無語:“告狀精。”

岑遠星輕哼:“和你學的。”

雖然事出突然,但岑家龍鳳胎準備出發去東川的事就這麽定了下來,時間定在周末。

周二一早,喻思柏接到公司電話的時候正在晨跑。

他輕喘了口氣,停下來平覆呼吸,身後的腳步聲也漸漸停住了。

小姑娘氣喘籲籲地彎下腰,想蹲一會兒。

“站著。”他走到一旁接電話。

岑青檸兩手撐著膝蓋,心中充滿了悔過之意。

平時這個點她還在床上睡大覺,現在居然為了哄男人出來早鍛煉,這像話嗎?還沒有熬夜!

作為一個漫畫家,不熬夜簡直是對不起這個職業。

可喻機長美色當前,她抵擋不住。

喻思柏聽清電話內容,眸光微頓,轉頭看了眼岑青檸,低聲道:“等我去公司再說。”

掛了電話,他擰開隨身帶著的水遞到她唇邊。

喻思柏晨跑沒有帶水的習慣,出門前他喝過水,跑完一圈到家,正好補充水分。

但這兩天身邊跟個小姑娘,沒法兒,只能帶著。

岑青檸小口喝著水,小臉上滿是汗意和紅潮,馬尾高高束起,在春日清晨裏嬌俏又有活力。

喻思柏神色淡淡地看她喝完,接過水。

他擰緊蓋子,隨口問:“家裏要用你飛機?”

岑義謙家大業大,公司和個人名下都有私人飛機。他一雙兒女要來東川,有太多方式和方法,卻偏偏要用岑青檸的飛機。

他沒立即應下,怕她不知情。

岑青檸點頭:“我家裏兩個小朋友周末來東川玩,沒坐過我的飛機,都想試試。”

喻思柏看她乖巧的面容,頓了頓:“我去接?”

岑青檸眼眸微怔,困惑道:“你是我的機長,還可以不去嗎?”

喻思柏簡單解釋:“有的航線時間過長,機組會配備三個或者更多飛行員。所以,你還有兩個備用的飛行員,他們都有機長資質。”

岑青檸茫然,喻思柏的意思是讓別的飛行員去接。可是,他不是最喜歡開飛機了嗎?

“你不想去嗎?”

她很失落,連飛行都哄不好他了?

喻思柏靜了幾秒,忽然問:“你願意我去?”

岑青檸在短暫的怔楞後忽然反應過來——他擔心她和家裏關系緊張,不喜歡那對龍鳳胎。於是提出他不去,讓別人去。

喻思柏癡迷飛行,卻會顧慮到她的心情,拒絕飛行的機會。

因為他是她的機長,不是別人的。

“我……”岑青檸微滯,陌生的情緒湧上來,“我只是和他們不親近,沒有矛盾。沒關系,你去吧。”

這陣情緒來得太突然,她來不及掩飾,匆匆垂下眼睫。

喻思柏何其敏銳,很快明白這次飛行是她同意的。或許,根本就是她授意的。

目的也很明顯,為了哄他高興。

他原本想晾晾這個沒心沒肺的小混蛋,但她眼圈一紅,他就受不了。

這才晾幾天?

喻思柏擡手揉了揉她的腦袋,聲音低而無奈:“好了,我們回家。”

岑青檸擡眼,對上他低垂的黑眸,溫柔而縱容。

她小聲問:“你不生我的氣了?”

喻思柏涼涼道:“再生氣恐怕整天都得在天上飛。小公主,你的機長也需要休息。”

岑青檸耳根發燙:“別叫我小公主。”

喻思柏挑眉:“我的副駕駛是瀾江人,他說在瀾江,人人都叫你小公主。別人能叫,我不能?”

岑青檸捏了捏耳垂,心說別人的聲音沒有那麽勾人。

你用低音帶笑的聲音喊“小公主”,手還在人家腦袋上,誰聽了不起色心,不起的那是菩薩。

她不是菩薩,她是垂釣的公主。

只釣願者上鉤的魚。

東川到瀾江的航程短,航線很快批了下來。

喻思柏周四出發去瀾江,周五返回東川。再由另外兩位機長送那對龍鳳胎回去。

他只飛兩趟。

出發前一晚,喻思柏約了周禮安。

周禮安在公司附近找了家清吧,準備辦完事再回去加班,最近這祖宗成天給他找事兒。

上回是岑青檸,這次又是誰?

喻思柏一進門,便看到角落裏的周禮安懶懶擺了下手,他身邊坐著一個曾經見過的男人。

“阿柏,李嘉樂。”周禮安簡單介紹了句,“你們見過。”

李嘉樂笑著起身和喻思柏碰了下拳,從善如流地喊:“柏哥,最近不見來你出來玩。”

喻思柏記得這個面如冠玉的年輕男人。

那晚對他來說很特殊。他從李嘉樂口中聽說了關於“瀾江明珠”的一些事,再然後,住進了岑青檸的洋房。

喻思柏笑了一下:“最近忙著飛,沾不了酒。”

三人都時間寶貴,沒有說太多場面話。

喻思柏直言來的目的,想知道關於岑義謙那對兒女的事。

李嘉樂聞言並不覺詫異,喻思柏現在是“瀾江明珠”的私人機長,想從側面了解岑家事很正常。

畢竟岑家不是普通的雇主。

李嘉樂感嘆道:“那兩個小惡魔,在我們瀾江無人不知。”

李嘉樂家裏有小妹,歲數和龍鳳胎差不多大。

小妹一回家就念叨那對惡魔又在學校幹了什麽壞事,捉弄了哪個倒黴蛋,或是盯上了哪個老師。

兩個小惡魔成天耀武揚威,無人敢招惹。

喻思柏耐著性子聽完了兩個“加強版喻思楊”的事跡,隨口問:“這兩個人和小公主關系怎麽樣?”

李嘉樂神秘一笑:“一個在赤道,一個在極點。”

岑遠星這個小女孩在圈子裏最出名的當然不是她的飛揚跋扈,而是她是個純純的姐控。

控到什麽地步,聽不得別人說一句姐姐的不好。

但凡運氣不好被她聽到,鬧翻天也要把人趕出這個圈子,不管對方是誰。

周禮安詫異道:“岑義謙不管?”

李嘉樂笑道:“你們有所不知。小公主是岑義謙的明珠,這其中一定有他的推波助瀾。”

喻思柏低眼,藏住眼中淡淡的嘲弄。

明珠又怎麽樣,依然攔不住岑義謙再婚,隔年便有了弟弟妹妹。

長大了連家都沒有,孤身住在東川。

李嘉樂沒察覺喻思柏的異樣,繼續說岑遠辰。

比起岑遠星,岑遠辰在家裏最大的敵人就是岑青檸。

整個岑家,上至岑義謙,下至岑家的司機、傭人、園丁,沒有一個人不喜歡小公主。

聽說連家裏的狗都對他格外兇一點。

小少年從小在家裏對姐姐的偏愛中長大,越長大越叛逆,鉚足了勁和姐姐作對。

岑青檸往東,他就往西,不放過每一個使壞的機會。

周禮安聽了半天,忽然問:“小公主和繼母關系怎麽樣?”

李嘉樂攤手:“井水不犯河水,互不幹涉。恐怕這是這是最好的局面,對雙方都好。”

周禮安懂了,那就是沒感情,也沒仇。

喻思柏了解完,主動留了李嘉樂的聯系方式。

周禮安因此多看了他一眼,等人一走,便搭著他的肩感嘆道:“圈裏還在傳你和小白楊為了個小姑娘反目成仇,你這就對青檸妹妹沒興趣了?”

喻思柏嗤道:“反目成仇?擡舉他了。”

周禮安輕笑道:“以為我聽不出來?一晚上問了這麽多,其實是想問小公主的事吧?”

喻思柏睨他一眼:“喊了這麽久青檸妹妹,她姓什麽?”

周禮安頓住,隨即神色漸漸變了。

他有點兒不可思議:“岑義謙肯放她一個人在東川?居然沒一個人知道她的身份。”

這樣的結果,只能是刻意隱瞞。

岑青檸想以普通的身份生活在東川,與岑義謙無關。

喻思柏沒多說,看了眼腕表道:“我回了。你回去加班?”

周禮安拉住他,神情微凝:“上次我出賣了她,告訴你她在我那兒。這事兒怎麽算,小公主記仇嗎?”

喻思柏哼笑一聲:“小公主貪我美色,我替你還。”

周禮安:“?”

作者有話說:

喻機長:雖然我身無分文,但我有美色。

李嘉樂十六章提到過,雖然那時他沒有名字(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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